1.似被下了魔咒,心底一阵抽痛,嘴角挑起一缕笑意,沉沉倒下。
月挂在冷清的夜上,泛着惨白的光芒,折射着空旷的世界。四周的残垣断壁被映得毫无生机,乱石狰狞,远远的传来怪兽的吼叫声,大地一片荒凉。
在乱石的角落,一个物体微动了一下,才与没有生命的世界脱离开,那是个伏卧着的女孩。她的长发散乱在身后,如瀑布般掩住大半的身躯,一身的布衣,只露在外一双雪白的手,微微曲动。
空气中弥漫着腥臭,地上的石子发出沙沙的响声,远处一只怪物悄然袭来。
似感到了危机,地上的人颤抖着支撑起上身,眼前的物体不停的晃动,天地旋晕着坐在地上。
这,是哪里?
夜风吹过,长发随风轻舞,一张娇艳的面孔隐约可见,似来自幽谷中的精灵,空灵、清秀、妩媚。
她摇晃着如灌铅般的身体,努力想要站起身,无奈没有多余的力气,又跌坐在那。目光迷乱着,望向远方。
头好重,意识模糊,自己怎么会在这里?这里是哪?自己又是谁?
怪物越来越靠近――卡利斯格,赋予重装铠甲的战士,尚未完全的接近,尖锐的尖刺已经穿透了地面。
本能的躲闪,仍旧擦伤了手臂,血似珠串般滴下,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,下意识的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际,空空如也,印象中,那里应该有什么的。
卡利斯格讥笑着向她靠近,而她却已经喘息着无法动弹,尖刺穿国她的身体,在意识就要消失的时候,听见了怪物的惨叫及兵刃的破风声。一切又归于平静。
明亮的光芒闪过她的眼,她抬起有千斤重的头,目光定在前方。
他威武地站在那,偌大的斗蓬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,垂落在他的身际。厚重的兵器握在他的手中,滴着怪兽鲜红的血液。漆黑的头盔罩在他的头上独留一双晶亮深邃的眼。
她的心神被他的眼完全的吸了去,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力气,她摇晃着站立起来,死盯着他的眼,似被下了魔咒,心底一阵抽痛,嘴角挑起一缕笑意,沉沉倒下。
她在婚礼上轻轻的舞蹈,轻纱如尘,大陆上最美的舞姬将要嫁给青林湖泊的豪门爱将,发上他赠于的铃铛似恶魔的呜咽,慑人心魄,她在庭院的中心飞舞,直到足尖痛得无法站立,直到倒在庭院的红色地毯。
爱人不会再回头了,要荣华有何用。
被扶起的当口,她感觉到背后那一束目光,感觉到了,却不敢回眸。泪,那么的不争气。
成为了别人的妻,就像一件礼物。
她成为了别人的妻,,他离他的心愿越来越近。
她不爱她的夫,可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啊。
她永远记得那一次的攻城战,他杀了她的夫,血,染红他的白袍,染红她的双手,血,溅在她苍白的脸上,涩的苦到心里。
她错了么?
最终插入她胸口的还是他的剑,不知火啊不知火,她轻抚剑上隐隐的花纹,没有痛,她的任务完成了――为什么,为了她失去了的清白么?
――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么?
发上的铃铛落在尘埃,清脆地轻吟,她听不到了――雾,你后悔么?
她幽幽清醒过来,平躺在软软的床上,目光所及,是华丽的雕花床,轻轻动动自己的手指,有感觉。
缓缓坐起身,牵动身上的伤口,刺痛的神经传遍全身,她的额角渗出汗珠。推开身上的软被,双脚踩在凉凉的亮如镜面的地板上,很大的房间。
窗外人生嘈杂,可以看到普隆德拉大街上推着车子贩卖稀有物品的商人、铁匠和炼金术士们,孩童欢快的奔跑着,间或有冒险队伍从其间穿过――繁荣而和平的景象。
你醒了。
回过头,是那双让她着了魔的眼,翡翠色的。
我只是觉得,一个女孩子留在那中地方实在是太过危险了。他解释着,目光游离,他自己想也没想的把她带了回来,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不希望她消失掉。
谢谢。她轻吟的语音也如她的容貌般妩媚。
他靠近她轻轻抚着她的长发,嗅着淡淡的清香,而她没有拒绝。
你叫什么?唇在她的耳际喃语。
思考良久,一个名字飘然逸出。
冥,苍月冥。